小阿离离离离

有事先看置顶,叫阿离就好,紫色鳗鱼同名

警察是份随便能捡到孩子的职业吗(46)

柳万里做完饭出来,程以绵已经窝在奚流怀里昏昏欲睡,小朋友午觉生物钟比闹钟还准,一路过来奔波了也累,之前何凝雨给她喂过辅食了,这会儿自然困了。

柳万里一打眼看奚流搂着程以绵,不自觉地笑了,上前张开手,压低声音道:“哥来抱吧,差不多吃饭了。”奚流有点犹豫:“等下把她吵醒了。”何凝雨笑着上前:“没事儿,我抱她到自己小床上去睡。”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抱起来,打横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边哄她睡熟边往楼上走。

柳万里伸手给奚流捏捏手臂,打趣他:“抱孩子辛苦吧?”奚流看了他一眼,听出他这是在影射自己,小小“哼”了一声:“才不累。”柳万里揉揉他脑袋:“行行行,不累,吃饭吧。”

菜摆上了桌,柳鸳也从楼上下来了,奚流紧张兮兮地缩在柳万里身边,忍不住上手去拉了他衣角,被柳万里伸手握过,在他掌心轻挠了两下,转过头安抚地对他笑了笑,然后招呼柳鸳:“姑姑快来。”

柳鸳大大方方地在他身边坐下了,环视了一圈,表扬道:“学了几个新菜嘛,看起来不错。”然后转头数落自己儿子:“你看看你那破厨艺,跟你弟弟学学。”程献上手给她倒了饮料,也不气,语气开开心心的:“知道嘞母亲大人,在学了在学了,别骂了别骂了。”何凝雨笑着接话:“妈,这东西也分有天分没天分的,万里这个水平,阿献这辈子估计都赶不上,咱对他的标准得调到’能吃就好‘这一档。”

程献一看就是相当熟悉这组操作,显然平日里家庭地位堪忧,任劳任怨地给每个人盛了汤:“做饭不行盛个饭弥补一下行不?”

柳鸳就着喝了一口,翻了个白眼:“光盛饭盛饭,真到了剥虾这种活儿又不愿意干了是吧?”

柳家兄妹俩和于景都是宠起孩子来没啥原则的人,从程献和柳万里小时候,只要桌上有个大人,剥虾这种活儿就轮不到小孩子们干,这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即使现在兄弟俩都已经长得跟颗树一样高,柳鸳还是条件反射地把白灼虾的盘子往自己面前端,非常娴熟地把一整盘的虾都去了壳儿,分产到户,往每个人的碗里丢虾仁儿。

没有绕过奚流。

柳鸳自然地像是上次那次争吵从未发生过,探过身将四五个虾仁儿丢到奚流饭上,奚流像是触了电一般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姑姑”,局促地捏紧了筷子:“我自己来就好。”

柳鸳看了他一眼,只淡淡地说了句:“小孩子要多吃点儿,长身体呢。”

柳晏心放了下来,开开心心地接过话:“确实!我们水儿马上要中考了,可得好好补补身子。”说完给奚流碗里夹了一大块牛肉,“小宝别光扒饭,菜多呢。”奚流连忙点点头,低着头将一整碗饭吃得干干净净。

做饭的人不洗碗,洗碗的工作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厨艺不佳不被允许在年夜进入厨房以免研制出些令人不幸的菜肴的程献身上。柳万里趁着这个时间,把奚流抓到床上一起睡个午觉。

屋里开了足足的暖气,奚流缩在软软的被子里,很快就有些迷迷糊糊,柳万里把他哄睡着了,轻轻褪下他裤子给他又上了一次药,上完药正晾干着,门被轻轻敲响了,柳万里轻手轻脚下床去开了门,是柳鸳。

柳鸳往里头探探脑袋,本来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嘴里,皱着眉头把他拉出房间颔上门,压低声音问:“你打他了?”

柳万里无奈笑笑:“嗯,昨天小孩子不听话,不能不教训。”柳鸳狠狠点点他额头:“哪有什么非要在过年期间教训的事儿,你给人孩子打得只敢趴着睡。”柳万里一天内已经被几波人马抨击过许多回,虚心认错道:“是是是,是万里不好,这不努力弥补着嘛。”然后挑眉呛他姑,“左右姑姑也不喜欢我们水儿,这不解解气?”

柳鸳眼神严肃了一些,认真回他:“是,我是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影响你,不代表你可以随便打人家孩子,这叫虐待懂不懂?”柳万里举手投降:“懂了懂了,姑姑说得对,您本来要说什么来着。”

柳鸳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来的目的,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抿了抿嘴:“你给他吧,让他在家里自在些,我不管你们的事儿了。”

柳万里笑了,把红包推回去:“您自己给,我才不当中间商呢,会忍不住把小孩的红包克扣到自己口袋里。”柳鸳瞪了他一眼:“出息,和人一个小孩子抢红包。”话虽这样说,也知道了柳万里的意思,他是希望用自己的手递出这根橄榄枝,柳鸳犹豫了一下,将红包塞回口袋里,拍了一下柳万里胳膊:“回去吧回去吧。”转身走开了。

柳万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一下子舒开了,垂着头低低笑了几声,他的姑姑还是他的姑姑,跟柳晏同志一脉相承的心软,嘴里说着不喜欢,看到小孩儿挨打,心里还是忍不住不舒服。

过了两分钟,于景轻手轻脚地混进房间,一眼看到奚流露在外面的伤,心揪起来,捏了一把柳万里手臂上的肉,用气声谴责他:“怎么打这么重?”手指虚虚地掠过那条青痕,嘴里念念叨叨,“心狠成这样子,也不知道像谁。”柳万里哭笑不得:“我错了我错了妈,下次一定不在过年期间打他了。“

于景轻轻给奚流揉着伤:“你姑姑心软了。”柳万里点点头:“您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怎么连个门都不敲就进来了,就是你姑姑过来找我让我来看看的,”于景瞪了他一眼,“怕你处理不好伤口。”柳万里笑笑,上手给奚流理了理团成一团的被子:“真好。”没头没尾的,于景却懂了,拍了拍柳万里肩膀,低头看着奚流睡得安定的睡颜,低头小心地吻在他额头。

吃年夜饭之前,柳万里做了一大锅饺子馅儿,摊在桌上包全家人的饺子,奚流跟着包了两个,他第一次包,包得有些七零八落,柳万里笑着拿着他的手纠正了几个。程以绵看全家人都围着包饺子也闹腾着想要包,但她的小爪子不足以拿下大大的饺子皮,到了最后几乎就变成了撒面粉玩儿。

程献一把抓住她小手及时止损:“宝贝,我们出去放烟花吧。”说是烟花,其实就是仙女棒,蹲在门口看个火花儿。程以绵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过去,乖乖被程献抱着去洗了手。

柳万里用手背蹭掉奚流脸上一点面粉:“宝宝跟着去吧,剩下的我们包就好。”奚流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是没创造啥效益,弯着眼睛笑着说好,迈着小碎步跟在程献身后去放烟花。

三个人蹲在门口,程献小心翼翼地点了两根,一根交到奚流手中,一根拿着程以绵的手一起握着,程以绵看着黑夜中闪闪烁烁的火花,兴奋地笑个不停,奚流侧脸看着朦胧的火光中小姑娘恬静的小脸,不由自主地心化了。

“可爱吧?”程献注意到他的神情,带了点笨蛋爸爸的语气问他。奚流认真地点点头:“特别。”程献轻笑出声,上手揉揉他头发:“我们水儿也特别可爱。”奚流被他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程献看他的眼神很柔,语气却认真起来:“水儿,谢谢你。”奚流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道谢给震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拼命摇头:“为什么呀?”程献也不回答他,又给他点了一根仙女棒:“拿好了啊。”

吃完了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天边看春晚,程献和柳万里靠在阳台的石头栏杆旁,举着啤酒碰了杯。

“哟,烟戒了?”柳万里单手提溜着易拉罐子随口喝了一口,看程献条件反射地从口袋里摸东西出来,却只摸出了根棒棒糖。“那当然。”程献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从凝雨怀孕之后,我就没在家里抽过一根烟了,总不能让绵绵吸我二手烟是吧?”

柳万里笑笑:“那可不是。”

“你最近状态很不错。”程献侧头看他。柳万里不明所以:“这什么话,我状态一直很不错。”“不一样,”程献喝了一口啤酒,“你以前是活着,现在感觉是在生活。”

柳万里愣住了。

程献拿自己杯子去撞了下他的:“继续保持,再接再厉。”柳万里轻勾了嘴角,他和程献向来有种不必言说的默契,就像程献绝不会问他“你真的思考清楚了吗?”也不会劝他去想奚流对他未来的影响,他做了决定,程献就会理解和支持。

“生活是需要支点的。”程献把喝完的啤酒瓶放到身边的平台上,说这话时,眼睛望着屋内像只小鸟一般扑来扑去的程以绵,眼神中浓浓的全是爱意,“你找到了你的,这多好。”柳万里听着他像是飘在空中的话,仰头一口喝完了最后一点啤酒。

“是啊,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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