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离离离离

有事先看置顶,叫阿离就好,紫色鳗鱼同名

警察是份随便能捡到孩子的职业吗(3)

几天的和谐相处让柳万里觉得,带着奚流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直到接到奚流学校老师的电话,希望他到学校一趟,他才意识到,自己养的可不是什么伸伸爪子撒娇的宠物狗,而是暂时把利齿收起来的小狼崽。

办公室站了一排男孩子,或脸上挂了彩,或捂着胳膊腿嗷嗷大叫,这不是什么好初中,生源鱼龙混杂的,发生点打架斗殴的事儿在这种初中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儿,老师处理这种事儿处理得游刃有余,边大声训斥着不成器的男孩子们靠着墙边站成一排,边调出肚子里的老生常谈和赶来的家长们灌输“你孩子不是不聪明只是不努力都初二了家长多管管别再惹事儿了”的鸡汤。

奚流站在角落,看到匆匆赶来的柳万里,眼神有了一瞬间的闪烁。

柳万里是穿着警察制服赶来的,镇住了在场一众家长和学生,直到老师叫他:“奚流哥哥是吧?”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学生家长而不是有人报了警。柳万里极少作为被谴责的对象站在老师面前,他自己上学时是顺风顺水的好学生,偶尔去帮同事家的弟弟妹妹开个家长会也多是被表扬的那种,极其缺乏被批评经验的柳警官陪着笑答:“老师您说。”

老师把奚流逮到他面前:“奚流先动的手,问为什么没一个人回答,您回家问吧,这种事儿尽量别发生了,记了过跟档案一辈子有什么好?”柳万里边“是是是”地应和,边愧疚鞠躬道“给老师添麻烦了,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训这孩子。”老师顿了一下:“好好跟他谈谈吧。”他知道奚流家庭情况特殊,前几天柳万里特地找过他,跟他说明了情况并拜托老师有事情一定打电话,这才几天,奚流就给他整了个大事情。对老师来说,这事儿倒不稀奇,奚流校内校外打架都是出了名的,往常也没有什么家长能叫过来,老师们大多放弃了这孩子,这次是看柳万里对孩子像是认真,才多说了这几句话。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奚流甚至连副驾驶都不愿意坐,缩进了车后座望着窗外发呆,进了玄关,看着依然沉默的柳万里弯腰换鞋的背影,突然地发了脾气,将书包重重甩在了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柳万里回过头看他,竟没生气,甚至还轻轻笑了笑,上前帮他把包拾起来,胡乱揉了揉他头发:“干什么,闯了祸还要发脾气啊?”

奚流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心中像有一团火,就是想发泄出来,脸涨得通红对柳万里喊:“我就是个垃圾!你管我!”柳万里把书包放到沙发上,走过来把人扛起来,语气平和:“很抱歉,小朋友,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我确实有这个义务和权利管你。”

奚流细胳膊细腿,实在也是斗不过长期锻炼格斗技能max的人民警察,被扛着压到了沙发上,柳万里相当冷静,是真的没跟他生气,本着单纯的讲道理态度:“打架的原因,能讲吗?”奚流直觉这个姿势相当不安全,像一只毛毛虫一般疯狂蠕动着,但腰际被大力按着,丝毫不能动弹,挣扎了几分钟终于认识到自己不可能逃脱这束缚,喘着粗气动作停了下来,只回过头狠狠瞪着柳万里。柳万里显然不会被这种虚张声势的小眼神吓到,伸手把他内外两层裤子轻柔地褪到了膝盖弯,又问了一遍:“打架的原因?”奚流眼睛都瞪红了,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许久,才摇了摇头。

柳万里对他这反应也算心里有数,接着问:“那能去道歉吗?跟老师,跟同学?你先动手的,对不对?”不管怎么样,先动手总是有错的。

继续摇头。


……afd见


柳万里起身拿了毛巾给他擦脸:“好了好了,不哭了。”伸手给他看自己同样通红的手心,“你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奚流才不听他这个话,哭着把他手推开,站在原地胡乱擦着眼泪。柳万里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伸手把他架着胳肢窝提溜起来,伸手帮他揉身后:“揉揉就不疼了,乖乖。”

柳万里的手刚被凉水冲过,冰冰凉凉的,轻柔地揉在滚烫的伤处上,确实带走了不少火燎燎的痛,奚流窝在他怀里抽泣了一阵,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反应过来觉得丢人,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柳万里看他缓过来了,顺势把他放下来,看他红着耳朵去捡地上的裤子,笑着问他:“想吃什么?”奚流好不容易套上裤子,又疼得小小跺了两下脚,扁着嘴巴说了句“随便”就往自己房间里躲。

柳万里知道这个年龄的孩子最是脸皮薄,耸耸肩开了冰箱搜刮食材做饭,都这个时间了,简单弄了点面,浇上浇头,喊他吃饭。奚流眼睛红红地出来了,看起来像是回房间又哭了一顿,柳万里把座位上摆好了软垫:“试试看还会不会疼。”

自然会疼,这伤不碰都在隐隐作痛,坐再软的垫子依然让奚流左右挪动着身子,柳万里把面放到桌上,上前把他抱起来避开伤处抱在腿上坐着。奚流脸红到了脖子:“我,我自己坐。”“行啦,快吃,等下面坨了。”柳万里没理他,把碗往他面前挪,“你吃完了我吃,所以你要吃快点。”

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奚流连忙抄起筷子吃起来,柳万里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怕他呛到,把纸巾拖到他面前:“跟你开玩笑呢,慢慢吃,不着急。“奚流吃饭一向极快,是之前没饭吃时候锻炼出的能力,跟别人抢饭吃时速度一流,不到五分钟整碗面就下了肚,挣扎着从柳万里腿上下来,端着吃完的碗要去洗,被柳万里拦住接了过来:“等下我一起洗,去写作业吧。”

柳万里吃完饭把厨房收拾好后拎着云南白药敲进了奚流房间,奚流居然真的趴在床上乖乖写着作业,柳万里难得看他学习,整个人都欣慰了起来:“来,给你上药。”奚流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口嫌体正直地任由柳万里把他裤子褪了,在红彤彤的身后喷上冰凉凉的药。

“……喂。”奚流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柳万里给他揉伤的手一顿,轻轻拍了拍他身后:“叫我什么?”

奚流哼哼唧唧了一番,小声叫:“柳警官……”柳万里笑出声,用干净的手捏住他鼻子:“瞎叫什么,叫哥。”

奚流撇过脑袋,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哥”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柳万里也不跟他计较,应道:“嗯?”“……谢谢……”

柳万里听到了,却忍不住故意逗他:“你说什么?”

奚流恼羞成怒用脚踢他:“没什么!”

柳万里一把接住他脚,笑得像朵太阳花:“听到啦,小朋友,不用谢。”奚流重重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玩被子上的穗子,柳万里帮他把裤子提好,问他:“奚流以前有小名儿吗?”奚流摇了摇头,他家那俩家长往日大多“兔崽子”“赔钱货”地叫着,能记得有这么个孩子给口饭吃都属不易,哪还有什么心思给他起充满爱意的小名。

“嗯……水儿怎么样?”柳万里坐在他床边思考了许久,终于拍手道,“奚流溪流,听起来就跟水很有关系。”奚流白了他一眼:“起名废。”柳万里一脸苦恼:“我确实是。”他就属于那种黑狗叫小黑白狗叫小白花狗叫小花等级的起名废。“无所谓吧,这个事情。”奚流嫌弃归嫌弃,却撑着下巴依然欣然接受了这个事情。柳万里笑着揉揉他脑袋:“那就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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