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份能随便捡到孩子的职业吗（52）
· 没想到吧是水儿，这个梗大概是7P，剩个尾巴没写完今天实在不想写了于是先发
· 老规矩从明天开始是每天早上十点定时发，这篇抽一个提前看明天晚上九点开（注意看条件）
· 水儿距离完结大概还剩四个梗左右，可能拍的成分相对少，更多是看水儿长大这个样子（我真的一直在努力卡文，时常想把这篇完结）
“水儿！”梁乐绪从高一十一班后门探出头来，小声地对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奚流喊，高一第一天的入学典礼和各种仪式刚刚结束，这会儿正在分课本，教室里有点乱糟糟的，但奚流坐在最后，离得不远，听到这首下意识地转脑袋找声源，整个人仰着倚在椅子上往后看，看到梁乐绪笑了一下，走过去喊他：“绪绪哥。”
奚流这两年抽条抽得厉害，这会儿和梁乐绪站在一起还隐隐高了他小几公分，需要稍微仰一点头在他耳边说：“万里哥说今天会有点忙没办法过来，等下我们俩一起打车回去，我等下学生会有点事情，你要想过来就过来等我，在德育楼五楼的503会议室，如果不想跑你就教室等我也行，我等下过来找你。“
奚流点头：”那我等下结束过去找你就好。“德育楼离校门口近些，梁乐绪来回跑是绕了远路。
梁乐绪咧嘴笑出小虎牙：”行呀，你不着急，慢慢来。“
教室里本来就乱，他们这段对话发生得也低调，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只有坐在奚流身边的同桌注意到了，在奚流回来的时候有些八卦地凑过来问他：”诶，那是学长吧？“
奚流点头：”嗯。“
他向来少言，问什么答什么，更何况大家都不熟，他没有主动解释什么的习惯。市一中其实挺多学生之前都在各种场合下认识，作为全市最好的一所中学，几乎所有顶尖的学生都会汇集于此，那本来就是个不大的圈子，各初中最好的一波人平时多少有点交集，或是小学初中本来的交友圈，也可能是各大补习班的朋友，大家一起到了高中后倒挺熟稔，以至于班级气氛居然有些如火如荼。
奚流曾经是与这个圈子风马牛不相及的孩子，他又是不轻易与人亲近的性格，在熟人众多的环境里，甚至有种身边自然而然支起单独一个世界的感觉。
他们初中总共没能考几个来市一中，他认得的也只有孔禾，孔禾一如既往的正常发挥，是进市一中竞赛班的水平，他们不同班。
他身边这位同桌显然与他不一样，奚流这样冷淡回复也没打消他的积极性，继续再接再厉：“你怎么跟学长认识的呀，对啦，我叫孙彧林，你呢？”
“奚流。”奚流指着课本上自己端端正正写下的名字，选择性回答。
“哦——好名字好名字，诶……”孙彧林小同学正欲把话题扯回来，台上的班主任拍了拍手敲了敲黑板：“都听一下啊，我最后说两点今天散了……”
孙彧林出了一半的话头吞了回去，悻悻坐回位置上。
奚流没给社牛的同桌继续这个话题的计划，他收东西很麻利，班主任说完散会的下一秒就站起身来往外走，大家没熟到这份上，孙彧林不至于追出来继续问他，只能皱了皱鼻子低头自己收自己的包。
奚流拐过了弯步子就放慢了，他一路慢悠悠下楼，路过了孔禾在的二班，伸手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孔禾看到他也高兴，笑着出来和他聊了两句，他从今天开始住校，没打算和他们一起回去。
德育楼除了各种老师办公室以外，几乎都用于社团和学生会这种学生活动的活动室，奚流他们以前初中实在不算好，能好好把课给上了已经是不错，更别提这些个丰富的课外活动，奚流穿过形形色色贴着各种社团陈设的教室的时候甚至有点恍惚。
这一刻他才真的有点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走出之前的生活，走向更大更远的世界。
学生会会议室挺好找的，奚流走到门口的时候里头还有人声的动静，大概是没开完会，奚流索性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盘腿坐到了地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开始看，他看起东西来挺容易入神，梁乐绪走到他面前拍他脑袋他才反应过来身边的声音杂了起来，有些懵懂地抬起头，梁乐绪顺手捏上他脸：“你太厉害了水儿，这样都能看得下去。”
梁乐绪身后有人轻笑着走过来问他：“这谁啊绪绪？“
“我弟弟，”梁乐绪随口回，伸手给奚流，“来，走吧，可得赶紧回去了等下就堵车了。”
“哦？之前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身后的人却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一手搭在梁乐绪肩膀上探头对奚流笑：“你好呀，叫水儿是吗？我是白昀浪，是你哥的领导。“
”领什么导，“梁乐绪翻了贼大一个白眼，给奚流介绍，”这我们学校今年的学生会会长。“他刻意把”今年“咬得很重，挥手打掉白昀浪的手，”去去去，水儿是你能叫的吗？叫奚流。“
这么几年梁乐绪算是摸清奚流的性子了，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奚流多多少少是带点抗拒心理的，梁乐绪还蛮怕他炸毛，连忙不动声色地给他顺毛。奚流确实不适应不熟悉的人喊他喊得太亲近，轻皱了下眉小声点头问好：“学长好，叫我奚流就好。”
“好呀好呀奚流小学弟，有没有打算来报学生会啊？”白昀浪顺着台阶就下丝毫不觉得不自在，相当自然熟。
奚流倒没想过这件事，一时有点迟疑起来，梁乐绪推着白昀浪往前走：“好了好了别见缝插针就要做广告，我们要回家了。”
等坐上了车，奚流才凑到梁乐绪身边：”绪绪哥，你在学生会做啥啊？“
”哦……“梁乐绪抓了抓脸蛋，有些不好意思，”去年竞选的时候比较闲一点，就去选了个副会长。“
“哦！”奚流眨了眨眼睛，满眼“真厉害”。
市一中作为全市翘楚，不太属于读死书的学校类型，在各种文艺活动等类似花活儿也相当有存在感，在一群活跃的孩子里能站上学生会副会长的位置想来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但奚流转念一想梁乐绪的性格和能力，倒没太震惊。
“虽然白昀浪那个混蛋看起来确实不太靠谱，”梁乐绪轻声说，“但学生会还是挺有趣的，水儿有兴趣的话确实可以试试。”
奚流沉思了一下：“我不太行吧。”
这种学生会的选拔一般竞争都挺激烈，奚流倒没觉得自己在市一中的学生里能脱颖而出。
“害，试试又不亏，”梁乐绪决定他这句话听着有点自轻，下意识就反驳道，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笑了一下，“都是为人民服务说不定能为你未来理想起点指导作用啊？”
奚流被他这样直接揭穿，脸一下红了，小声喊了声“绪绪哥”，转头去看窗外逃避现实，梁乐绪笑嘻嘻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等了几秒，奚流又转过头来问：“你怎么知道的啊？”
奚流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柳万里也从来没主动问过他未来想干什么。
“拜托，正常人脑子随便转一下就知道啦，”梁乐绪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想当警察挺好的，但你一定得是自己想，别单纯受万里哥影响觉得自己一定得当，水儿，你的人生还有很多选择的。”
奚流任他拍完脑袋，安安静静地坐着，像是自己想了一下他这句话，然后轻轻摇头：“我知道，但我确实是自己想当，我觉得……警察挺好的。”
梁乐绪看着他，有些无奈，哪里好？遇到案子废寝忘食随时抛下家庭消失到哪里去都得保密好？还是天天面对危险把自己的人生放在刀尖上好？
站在外人的角度看警察或许光鲜亮丽帅气得不行，但站在家人的角度，谁又不希望单纯过过安生日子？
“毕竟……我不是唯一一个啊。”奚流却没停，更小声地往下说了一句，梁乐绪听到了，也听懂了。
奚流这样的样子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有太多太多的人挣扎在痛苦边缘看不到尽头，生活在混沌中不知如何往下，奚流运气好，遇到了柳万里，但更多的人究其一生也生活在自己原来的轨迹上。
警察或许确实是一个能看到这些苦难并尽自己全力给予帮助的职业，而奚流觉得，能有机会给别人撑伞是一件他觉得很棒的事情。
像他曾经得到过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梁乐绪没有多说什么来劝他，只是笑着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