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离离离离

有事先看置顶,叫阿离就好,紫色鳗鱼同名

警察是份随便能捡到孩子的职业吗(47)

两家就在老家呆了一个晚上,大年初一早上,都启程回市区的家,柳鸳走到身上挂了大包小包的奚流身边,没去在意小朋友随着她的靠近而逐渐僵硬的身子,往他棉袄口袋里塞了一个大红包。

奚流一下子慌乱起来:“不不不可以,不能收不能收。”

柳万里从后面走过来把他急忙去掏口袋的手压住:“为什么不可以,小朋友过年要有红包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柳鸳白了他一眼,又摸出一个递给他。

柳家的规矩是,没结婚都算小孩儿,都能收红包。

柳万里自从工作了就不太收长辈们的红包了,这会儿却从善如流揣回自己口袋:“谢谢姑姑。”捏捏奚流后颈,示意他说谢谢。奚流看他哥都收了,抿了抿嘴,小声跟着说了句“谢谢姑姑”。

柳鸳“嗯”了一声:“快上车吧。”看着奚流懵懵地上了车,又拉住柳万里轻声道:“孩子还是要慢慢教,也不是所有事儿都要靠打才能教的,都要中考了。”柳万里哭笑不得,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暴力家长了:“姑姑,我真没动不动打他。”柳鸳才不听他辩解,挥手赶他上车:“别杵这儿了,风大。”柳万里连声应:“是是是,姑姑,你们回去也小心些。”

 

年没过完,柳万里和奚流干脆就住在了柳晏于景这儿,四个人煮一桌饭也比较方便,奚流只放任自己玩到了大年初三,就又开始了从早到晚的学习。柳晏于景看得心疼,毕竟柳万里处于这个时期的时候,他们俩都忙得脚不沾地,正处于事业的鼎盛期,还没见过自家小孩子跟学习较劲儿成这副样子,这种事儿百闻不如一见,听别的家长说多少次都不如家里出现一个中考生来得感受真切,柳晏怕小朋友太紧张弦绷得太紧,每天都努力拉小朋友出门散步半小时到一小时。

柳万里人在本地,不比那些放假跑老远回老家过年的同事们,主动担下了春节期间大部分的轮班时间,左右住在父母家,奚流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这天到了快九点才到家,正巧柳晏和奚流出门遛弯儿还没回来,柳万里好笑:“他们俩倒是享受。”于景给他热了热腾腾的红糖汤圆:“可不是,我看就是你爹想出去玩,人水儿每次被他拖出去都老大不乐意的。”柳万里轻轻吹了两口将腾起的雾气吹开:“也是要多出去转转,成天闷在家里也学不进去。”

一碗汤圆没吃完,出去遛弯儿的爷俩就回来了。

奚流被里里外外裹得严严实实,看到柳万里眼睛一亮,踢了两只鞋就往餐桌旁边跑:“哥哥!”柳万里帮他把厚厚的羽绒服脱了,打量了他两眼,笑着伸手一抹他嘴角:“这是偷吃啥好吃的了?小嘴都没擦干净。”奚流眼睛亮亮:“煎饼果子!里头放了芝士还涂了香香的辣椒油,可好吃了。”柳万里侧身看他爹:“大晚上的,带他吃这个啊。”柳晏理不直气也壮:“咱又不怕长胖,正好路过了想吃就吃呗,你不懂,那摊子排了老长队。”

听起来是个网红路边摊,柳万里永远无法理解他爹这酷爱凑这排队热闹的心思,无奈道:“是是是,想吃就吃,快去洗澡吧宝宝,外面风多大。”

奚流听话地乖乖跑去洗澡,洗完澡又做了张英语卷子,在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地被柳万里塞上了床。

然而这个晚上却没这么安宁下去。

奚流迷迷糊糊睡了没多久,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了起来,是相当熟悉的,类似前两天的感觉,奚流心一沉,努力将自己在床上团成团,企图再次睡过去熬过这难受的感觉,挣扎了二十来分钟,出了一身的冷汗,想吐的感觉却愈演愈烈,实在忍不住了,他强撑着头晕慢慢从床上爬下来,连鞋都没敢穿,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卫生间,将门关严实了,终于扒着马桶将胃里的东西一连串地吐了出来。

就算是吐的时候,也尽可能努力忍着不发出声音。

奚流吐得两只眼睛都红透了,才觉得难受的感觉缓解了一些,自己把污秽都收拾干净了,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了扑自己的脸,撑着洗手台深呼吸了两次,透过镜子,和眼眶湿润的自己对视。

到底是被柳万里那句狠话骂怕了,哪怕这次纯属是个意外,要么是那路边摊不干净,又或许是吃辣椒油刺激了胃,理智上清楚他哥不可能因为这个误会他,但奚流却没来由地感到害怕,哪怕想想都浑身发抖的那种害怕,他怕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柳万里会这样认为,然后真的如他所说,剥夺自己叫他哥哥的权利。

如果是这样,奚流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奚流默默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正想回房间,还没走到卫生间门边,恶心的感觉就又泛了起来,奚流只能又跌跌撞撞回过头。

如此吐了几回,连站起来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整个人摊在地上,努力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柳万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有些闷闷的听不出情绪:“水儿?怎么啦?哥哥进来啦?”

柳万里十几分钟前出来盛过一次水,那时候看卫生间的灯就亮着,十几分钟后再出来,灯还亮着,他就凑近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听到了奚流压抑着的呕吐声。

瞬间眉头一皱,上手敲了门。

奚流一听他声音,心一下就坠入了谷底,急急地喊了声“别”,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哭腔。柳万里压门把的动作一顿,听出他哭了,心里更急,但又觉得这样直接闯进去不太好,只能隔着门哄他:“是不舒服吗?别怕别怕。哥哥看看好不好?”

柳晏于景听到门外的动静,从卧室里出来:“水儿怎么了?”柳万里压低声音在二老耳边说:“不让我进去,应该是吐过了。”柳晏一下子焦急起来:“是吃坏肚子吗?”然后上前敲门,“宝宝是爸爸,爸爸能进来吗?”三人在门口等了十几秒,没听到他拒绝,柳晏也不管了,上手推开门急急忙忙跑去抱缩在地板上的小崽子:“哪儿难受啊宝宝,都怪爸爸不该带你吃路边摊,走走走我们上医院。”

奚流被柳晏从冰凉的瓷砖地面上抱起来,用温水浸过的湿毛巾擦干净了脸和小手,看到跟在后面同样一脸心急如焚的柳万里,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扁着嘴吸着鼻子哭道:“我,我不是故意生病的哥哥……”

三个人都是一懵。

柳万里往前走了两步把他接到怀里拍着背哄:“我知道啊,你怎么会是故意的呢,不哭了不哭了宝宝,难受怎么不跟哥哥和爸爸妈妈们说呢?”

奚流没回答他,只搂进他脖子,将满脸的鼻涕眼泪都往他衣服上抹:“不可以不要我,呜呜,我,我不想难受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柳万里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想到上次那句重话了,心疼得不行,把他搂紧在怀里:“我知道我知道,别害怕宝宝,哥哥吓唬你呢,不会不要你的,就算是故意的也不会,好不好?”

柳晏从二人的对话里听出了端倪,叹着气回房间去找肠胃药,等奚流好不容易平复下情绪,才喂到他嘴里:“宝宝不怕,你哥混蛋,说这话不能当真,他要再说这种话,你就来找爸爸妈妈,我们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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