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离离离离(置顶抽奖版)

有事先看置顶,叫阿离就好

【底特律世界观】Beloved

· sp预警,sp预警,sp预警

· 借底特律:变人世界观一用,私设如山

· 送给某个宝宝的生贺 @青青地捧着你的脸 (是的又拖了很久),看,我让你过上睡醒就有拍可以看的日子了。本来想要2018年写完的,结果没写完,然后又想1月1号写完的,结果又没有写完!我不管,我还没睡!1.1就还没有过!

· 太久没有写文了!这写的什么鬼!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写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不许骂我也不许笑我qaq

· 大家新年快乐!

【一】

希瑞尔(Cyril)在家门口捡了个孩子。

那孩子九、十岁的样子,团在他家门口原来修剪成完美弧度的草团团上,刚刚抽芽的小树枝子明显无法支撑一个孩子的重量,已经被压得东倒西歪。听到他靠近的声音,小孩子有些警惕地抬了头,像一只受伤的小豹子。

希瑞尔直到后来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抽了风将他捡回了家,他充其量算是个温柔的人,对小孩子却实在喜欢不起来。也许因为那孩子漂亮得有些过了份的蓝色大眼睛在凝视看了他一会儿后轻易地对他放下了防备,然后糯糯地用有点沙哑的声音叫他:“先生,求您救救我。”也许因为自己一时间爆了棚的同情心,他甚至没心思思考“啊,上个月刚修好的草坪就这样坏掉了啊”就轻轻俯下身,放轻了声音:“怎么了?爸爸妈妈呢?”小孩子像是被戳到了一样一下子低了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希瑞尔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算报个警,这一举动却像是拉动了小孩子的某根弦,忙不迭地伸出一只手去拉希瑞尔的衣角,碰到之后又触了电一般缩回胸口,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别…别打电话,他们会把我抓回去的。”希瑞尔一顿,这才好好打量了小孩子几眼,金色的头发一缕一缕垂在脸庞边,看起来就不大合身的衣服像是在外面沾染了许多风尘,早已皱皱巴巴沾满了灰,隐隐露出的肌肤上红肿连成了一片,衣服的袖口却考究地翻折起来,镶着一颗漂亮的纽扣。

希瑞尔小心翼翼上前牵起他的手,小孩子受惊般地一缩,希瑞尔安慰他:“不怕,给我看看。”小孩子蚊子一般细细微微地喃喃了一句:“脏的。”漂亮的小孩子总是占便宜的,如今他轻轻皱起小脸,红着眼眶说出这种招人疼的话,希瑞尔几乎是立即心就软到了心坎里,声音温柔得他自己都惊讶:“没事,没事,给哥哥看看。”他原是有个弟弟的,若是活到了这个岁数,应该也会是这么漂亮的样子吧。他握着小孩子的手转了一圈,仔细端详了一下那颗纽扣,清清楚楚印着一个漂亮的家徽,希瑞尔皱了眉,“Lancaster”的姓氏在附近都算是出名的乡绅,自己年幼时父亲也算跟前家主有所交集,长大后就淡了许多,莫非这孩子是Lancaster家的私生子抑或是远房亲戚?但这一身的伤…脑子里闪过一些关于Lancaster家长子的传言,希瑞尔心情有点复杂。算了算了,一个孩子而已,暂时养着也没什么大碍,希瑞尔轻柔地将人抱了起来,毫不顾忌地搂在怀里,带着往屋里走,突然间想起来自己连小孩子名字都还没问呢,揉揉他的头道:

“what's your name, my boy?"

小孩子咬了咬唇:

“A…Abel.(阿贝尔)”

 

【二】

希瑞尔家本也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可前代家主意外去世之后,公司的状况便每况愈下,当时的希瑞尔还太年轻,边上着学边顾着公司,勉勉强强将公司从死亡线边缘拉回来,却也终究回不到原来的顶峰时代,好在希瑞尔孑然一身,上没有负担下没有牵挂,养活一个人就是养活一家人,所幸物质生活上没受到什么严重影响,随着希瑞尔一年一年长大情况也一年一年变好。

希瑞尔将阿贝尔安置在了客房,出了门给曾经家里的管家丽塔打电话。丽塔从小将他看到大,连家里最困难的时候都没离开,直到希瑞尔一切都走上正轨,才回了家安安静静过上了悠闲的退休生活。希瑞尔没照看过孩子,和他相熟的人里面,明显丽塔是最佳的咨询人选。

丽塔住的并不远,没几分钟就按响了门铃,听说了阿贝尔的事情之后什么话也没问只是乐呵呵表示交给她就好。她推开客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锁在角落地上的小孩子,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孩子,希瑞尔还小的时候也认生,她刚到的时候他才三岁,警惕地缩在父亲身后探着头看她,碰也不让碰,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她才能抱抱他近距离地跟他说说话,阿贝尔此时的样子跟希瑞尔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丽塔蹲下身和他平视:“小阿贝尔是吗?希瑞尔少爷让我给你洗个澡换个衣服,好不好?”阿贝尔抿抿唇,像是在判断此时的环境安不安全,低下头小小声道:“先…先生呢?”话音刚落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希瑞尔拿了干净的毛巾和衣服推门进来。阿贝尔眼睛噌地亮了,像是看到了母鹰的雏鸟,紧巴巴盯着他。丽塔心里称了奇,这还真是有意思了,希瑞尔实在不算喜欢孩子的人,偏偏小孩子们都不由自主地喜欢他,从前小少爷是,现在的阿贝尔也是。

“希瑞尔少爷,过来帮我抱抱他吧?”丽塔笑眯眯摸摸自己的大肚子,“老骨头一把啦,抱不动半大小伙子啦。”希瑞尔挑了挑眉,丽塔当了三十几年的单身母亲,同时养大了他和自己的两个孩子,能扛东西能换灯泡能拆门,开起除草机简直所向披靡,跟他说抱不动这么点大的孩子?转头打量了下一旁的阿贝尔,小孩子还是专心致志盯着他,像是有点隐隐的期待。

还真是…有点可爱啊。希瑞尔在心里笑出了声,被小孩子极力掩饰自己期待的小举动萌开了花,上前一把将他捞了起来,揉乱他的头发重重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孩子有点微微的发烧,处理完了身上的伤口,就被塞进了软软的被窝里哄着睡着了。希瑞尔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轻捻阿贝尔带着点自然卷的发梢,然后突然说道:“丽塔,你是不是觉得,我把阿贝尔留下来太不合适了?”来处成谜,身份可疑,于情于理,报警才是最理智和合适的选择。丽塔整理房间的手一顿,默默弯起嘴角,放柔了声音:“怎么会,少爷你觉得合适,那就是合适了。”

其实接到今天的电话之后,丽塔惊讶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也不知道为什么希瑞尔这么轻易地就做了这个决定,也许因为移情,阴差阳错的,阿贝尔和Aron小少爷有着相似的神情,抑或是单纯的同情,不管怎么样,总比一个人生活在这样死气沉沉的大宅子里来得好得多,她从小看大的少爷,她总是希望他走出曾经那个深渊的。希瑞尔知道她的意思,看着她微笑:“丽塔,你不用担心我的,现在这样也很好。”“当然。”丽塔上前揉了揉他的眉心,如小时候安抚他的举动,“我的少爷,自然会越来越好的。”

 

【三】

“先生一直都一个人住吗?”阿贝尔按着丽塔的指示将白瓷盘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有些局促不安地试探问丽塔,仿佛“先生”两个字给了他一点和外人交流的勇气。丽塔一边将大块的牛排切成肉丁,一边回答他:“希瑞尔少爷的父亲几年前心脏病去世了,小少爷也在那时候得了重病没能救过来,在那之后没多久,少爷缓过来之后,就把我也请回家啦,从那之后就是一个人住了。”阿贝尔呼吸急促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更加微弱地问了一句:“那…那为什么不买个仿生人呀?”至少多个人料理家里的事情了。

“诶呀,嘘——”丽塔被“仿生人”三个字激得差点将菜刀一扔,伸出一只指头抵在嘴边,有些严肃跟他讲“以后可不能在少爷面前提到仿生人了啊,少爷的父亲就是给仿生人害死的。”阿贝尔一脸错愕地看着她,脸色腾地变得煞白。丽塔早将手指头放下了,专心切着肉,没看出他的失态:“哎,你说现在这个日子吧,仿生人啥都能做了,但偏偏没有个感情,几年前那时候,老爷公司来了个能干的年轻人,叫本杰明,能力仪表都是拔尖儿的好,没多久就被老爷提拔成了主管。少爷那时也不大,刚成年没多久,跟前跟后哥哥长哥哥短,觉得他是身边最厉害的人。”

“可你知道怎么着吧?那本杰明居然是个仿生人,被其他公司派过来做了间谍,把公司机密掏了个空,老爷当场心脏病就发了,那本杰明还当着少爷面跟他承认了自己所做的都是因为命令,你说说…这少爷得多难受啊。……诶?小阿贝尔,哪儿不舒服吗?”

阿贝尔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地嗡嗡作响,下意识地否认:“没…没事的。”丽塔在围裙上抹了几把手,用手背在他额上试探,触手一片炙热。丽塔一皱眉头,解下围裙就将他抱着上了楼,然而阿贝尔已脑子一片空白,心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他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听到门开了的声音,很微弱,却像撞在了他心上,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皮却抬不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一只温热的大手贴在了他额上,熟悉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翼间,让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看到了希瑞尔放大了的脸。希瑞尔看他醒过来,摆出了笑脸:“醒啦?吃饭了吗?”阿贝尔紧张地在被窝里往后缩了好几步:“先…先生,我不饿。”他每个字都说的如履薄冰,生怕希瑞尔听出了什么异常。

希瑞尔只理解成了他生病难受没有胃口,安抚地探上前去拍拍他的背,有些心疼地用手帮他按了按眉角:“别叫先生了,叫哥哥。生病了不吃饭怎么行呢,答应我试试看好不好?”温柔的声音像是蛊惑人心的催眠,阿贝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点了头。

一个答应仿佛带动了心中的万千思绪,阿贝尔有些绝望地想,那就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孩子吧。他看着希瑞尔转身准备下楼帮他拿饭菜的背影,默默地红了眼眶,咬了咬牙,提了声音唤道:“哥…哥哥……”看着希瑞尔有些惊喜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快步几步走回来揉乱他的头发,阿贝尔在心里坚定了想法。

上帝啊,求你给我一次做梦的机会吧。


【四】

两个人安安稳稳地相处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希瑞尔是真的把阿贝尔当成了弟弟,千宠万爱,在必要的时候也会吓唬他似的罚罚他,但说实话,阿贝尔已经尽全力成为了一个乖巧的孩子,几乎没露出过一丝破绽。

然而日子并没有这样平平静静过下去,风波总是会悄无声息地降临。

这天希瑞尔从公司出来,没像往常一样径直回家,突发奇想地,想拐到公司两条街之隔那家在网上颇有盛名的蛋糕店买块芝士蛋糕给阿贝尔带回去。

小孩子该是都喜欢甜甜的东西的吧,希瑞尔提着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想着阿贝尔碧蓝碧蓝的眼睛里头会添上哪怕一点点的欢喜,他就不由自主弯起了唇角。

蛋糕店离停车的地方有些距离,初夏傍晚的空气是最舒服的,微风习习轻轻吹动衣角,希瑞尔微微眯了眼睛,却看到一抹过于熟悉的金色跃入眼帘。

“阿贝…尔?”

那金发的孩子背对着他,穿着整齐的小礼服,身边跟着一个打扮讲究的夫人。

应该是看错了吧,阿贝尔没这样的衣服,也不要可能认得这样的夫人。希瑞尔眯了眯眼,在心里给了自己解释。好巧不巧的,那孩子侧过了脸跟身边人说了句什么,侧脸俨然与阿贝尔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唯一的不同,怕就是额角闪烁着蓝光的LED灯。希瑞尔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子顿在了原地。

不,不可能的。

脑子还没下达命令,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几步跑了过去,等反应过来,已经一手拉住了那孩子的手臂,面前两个人都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希瑞尔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手连鞠了几个躬道歉,解释说自己认错了人。转过身的时候一下子凉到了心底。

那孩子有着跟阿贝尔一模一样的脸。

脑子里阿贝尔的模样“别…别打电话,他们会把我抓回去的。”闪现到了脑内。

“先生,求您救救我。”

“别…别打电话,他们会把我抓回去的。”

“先…先生,我不饿。”

“哥…哥哥……”

希瑞尔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凉。

好,很好。

希瑞尔以为他会情绪崩溃,以为他会暴怒,事实上他极其冷静地走到了车的边上,回家,穿鞋,甚至还平静地把芝士蛋糕放进了冰箱,站在吧台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直到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阿贝尔的声音响起来:“哥哥?”

希瑞尔被这一声唤打断了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紧紧握了下手中的水杯后将杯子重重放在了桌上。阿贝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警觉地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咬了咬唇契而不舍又叫了一声哥哥。希瑞尔转过身来,背着灯光,一半脸隐在了阴影中,眼神是阿贝尔从没见过的冷漠:“阿贝尔,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阿贝尔几乎是立刻眼眶就红了:“什…什么?”他心里明白了大半,却还残留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希瑞尔冷笑了一声,如今小孩子的一切行为,在他眼里都被看成了程序设定,想起父亲,想起烧红了脸躺在病床上喘着气的弟弟,想起…本杰明,或者说那个不知道什么型号的仿生人,希瑞尔就全然无法压住自己心中的火,他听到自己说:“跪下。”

阿贝尔几乎不敢有一丝迟疑就照做了,膝盖击地的声音重重的一声闷响,希瑞尔不为所动,甚至在脑子里略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机器,会感觉到疼吗。然而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希瑞尔甚至不想上楼找个工具,随意地抽出了皮带,点点阿贝尔的腰间,意义分明。

阿贝尔努力抑制住哽咽,乖乖地将裤子褪到了膝弯,咬了咬嘴唇,还乖巧地半俯下了身。然后小孩子的顺从却在希瑞尔这儿转码成了他蓄意隐瞒未遂的事实,当即一皮带砸了上去,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中回响着,留下了一道白痕,没过多久就缓缓隆起深红的肿痕。阿贝尔几乎咬碎了牙才将痛呼咽了下去。事实上,即使家里没有其他人,从前希瑞尔也从不舍得在这样空旷的环境下罚他,然而现在,他也没有了立场思考这种小事了,能做的只有祈祷希瑞尔出够了气后,仍回到原来一样的生活,哪怕…自己不是个人类。

希瑞尔看着那条肿痕横亘在阿贝尔雪白的肌肤上,眼睛被刺了一下,在心里骂了一句Cyberlife,没事儿到底为什么把仿生人做的那么像人,过了五年,自己还是会落入同样的骗局。

想到这里,心中的那点不舍又被压了下去,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驱使着自己继续挥动起右手。人在生气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大小的,此时的希瑞尔更没有心思精细地避过之前的伤,伤痕叠着伤痕,小孩子的臀本就这么小点地方,没几下就被盖了个遍,再往后就全是重叠的伤了。

Cyberlife创造了奇迹,而孩子型的仿生人为了最大程度地模仿孩子的情绪与行为举止,增加家长的抚养体验,感官系统几乎与正常人类没有差别,他们会疼会哭会生病,会需要人的关怀。就如现在的阿贝尔,恐惧叠着疼痛快要将他压倒了,身后的疼痛愈演愈烈,然而灭顶的害怕却压得他一声都不敢出,只告诉自己,再忍一下,说不定下一秒,这一切就都过去了。

希瑞尔渐渐下不去手了,右手握皮带的地方被自己的力道膈得生疼,他看着面前乖巧跪着的小孩子,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着拳,像是忍疼忍到了极致,身后的伤已经有些惨不忍睹。阿贝尔白,两条白绸缎似的细细的腿有些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和深红的伤处产生了太明显的对比。

希瑞尔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连忙咳了两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咳咳。”阿贝尔听到他开口,身体一震,有些不安地回过头来,像是在等最后的宣判,希瑞尔这才看清楚,眼泪爬满了阿贝尔一整张精致的小脸。

“跪好了。”话出了口,继续下去就简单多了,“你自己想一会儿。”说着就丢了皮带转身上了楼。

希瑞尔自以为是给两个人都留了一段冷静的时间,殊不知这个举动在如今绷紧了神经的阿贝尔看来,更近似于给他判了死刑。

哥哥他转身走了。

他不理我了。

他是不是要把我拿去摧毁了……

 

【五】

希瑞尔其实没上去多久,其实在停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心软了。说到底,这个孩子什么都没做错啊,他除了是个仿生人,没有欠自己丝毫,甚至在自己失去了所有努力的方向、过一天是一天的时候,给予了自己对新生活的期待。这个房子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只是一个房子,有了阿贝尔,仿佛在变成了一个真的家。

但为什么偏偏他就是仿生人呢…为什么仿生人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了呢…

希瑞尔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相信阿贝尔从头到尾的行为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感情,而不是那见了鬼的程序设定。

不管怎么样,先听听他怎么说吧,希瑞尔叹了口气,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然后就起了身下楼,连自己都没留意的,心情有些急躁。

阿贝尔还呆在原来的地方,像是每一个听话的仿生人,一丝一毫都不敢挪动,哪怕听到了希瑞尔的脚步声也没敢回头。希瑞尔随手搬了张椅子,绕到了阿贝尔面前坐下。阿贝尔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有点懵,偷偷抬头想要看看他,却在撞上了他的眼睛之后飞快低了头,手指有些不安地摩挲着衣服角的纹理。

“知道哥哥为什么打你吗?”不知道为什么,正面看着小孩子,希瑞尔就没办法硬下心肠冷冷对他,不由自主地就用上了自称,显然他这两个字极大程度上地安慰到了阿贝尔,阿贝尔嘴角抿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弧度,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瘪了瘪嘴,往日里委屈的小神情有了出现的迹象,怕希瑞尔看不见似的重重点了头,又带下了两滴眼泪。

希瑞尔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倾下身去用袖子帮他将满脸的泪痕擦干净:“哥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说,全部说出来。”阿贝尔被他的举动又激出了眼泪,忙不迭地用手胡乱去抹,急急开口:“我…咳咳咳咳咳。”不知是急得呛到了还是哭了太久一下子开口说话,小孩子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希瑞尔也吓了一跳,忙凑上去给他顺气:“慢慢来,没催你。”

阿贝尔咳了十几来秒,胡乱抹了把脸,没头没尾地开了口:“西来芬少爷…有一个亲弟弟。”希瑞尔愣了一下,反映过来西来芬是Lancaster家大少爷的名字。

“西来芬少爷对小少爷很好很好…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有人也能对我这么好。”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真的…没有奢求的。只是…有点羡慕…”

“很奇怪是不是,我只是个仿生人而已,西来芬少爷…需要一个小孩子,来满足一些…他的爱好,但我是个商品,他是我的主人。”

“但…但他喝了酒,他说…他恨仿生人…他要打死我…”希瑞尔窒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阿贝尔。

“我…我不想死的,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所以我就偷了件衣服,跑了出来…然…然后……”然后我就遇到了,给予了我最美丽童话的人。

阿贝尔说着说着,哭腔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低:

“Why people always hate us? I don't understand.”他也哭也笑,也难过也开心,到底有哪儿跟正常孩子不一样了?只因为他的血颜色不一样吗,他有时候都有些迷茫。

“Am i a living being?Or just a machine?”小孩子眼里包着满满的泪,缓缓抬起头来,今晚第一次直视了希瑞尔的眼睛。

希瑞尔眼睛被那双碧蓝的眼睛装满了,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快忘记了呼吸。这一瞬间,父亲弟弟和那该死的本杰明都被抛在了脑后,是不是仿生人有那么重要吗?不管怎么样,自己面前这个阿贝尔,总还是真的吧。

他不再犹豫,向前轻轻将小孩子从地上接到了怀里,小心翼翼避开了身后的伤,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将他搂进了怀里,轻轻亲吻在他的额头:

“Of course you are a living being, my beloved.”

 


后记

这篇文源于只有两句话的脑洞,不知道有没有玩过游戏的人记得,如果走冷酷无情康纳酱的线和汉克闹翻的话,在天台上有种死法就是汉克拎着康纳衣领,然后康纳酱冷酷炫地问了一句:“It's time to decide your side Lieutenant. Am i a living being?Or just a machine?”结果汉克毫不犹豫一松手!还扎心窝子地扔了一句:“You are a machine, Conner, just a machine.”当即我的心就凉哇哇了,所以就想写一个漂亮的小孩子问出这句话时,有人能毫不犹豫肯定他说你当然是个人啊的场景,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

p.s. 其实有个小小的花絮,来自起名废阿离搜百度之后的起名结果,Abel源于希伯来语,原意是Breathing soul,就觉得贼适合这个小孩子了

p.s.的p.s. 本来想在后面再加点糖的,某位柯老师说太苦了,大过年的本来不应该这么苦的!但是,糖写了一点点,感觉贼奇怪,然后就觉得,哎呀算了吧。。。就这样吧。。。(冉冉的生贺,并不需要这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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