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离离离离(置顶抽奖版)

有事先看置顶,叫阿离就好

【系统外挂on | 10:00】小孩儿,碰瓷儿呢?(1-2)

· 没写完,写不完了,谨慎入内

· 下一棒 @舞叶 


【1】

亓映觉得一切都很玄幻。

他本来只是好好地开着车在路上走着,突然路边窜出来一个小孩儿。这算一条快速公路,他虽然没有走在最左道,但速度并不慢,突发如此变数的时候只踩急刹车像是已经避不开,身体本能让他猛地往左边打方向盘,隔壁车道的车猝不及防,几辆车撞成一团,硬是撞出了亓映的安全气囊,他本人在强烈的震动下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脑袋里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自称“强制任务执行系统”。

亓映沉默地听主治医生袁医生跟他解释自己的病情:左手被冲出来的安全气囊震了个骨裂,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有些地方不过是蹭破了油皮。

说到底,做得像坦克一般的大suv还是耐撞,车本身报废了一个门,车主本人倒是大难不死甚至问题不算大。

亓映满脑子不知如何吐槽,迎着医生的目光,迟疑问:“医生啊……脑震荡……是会产生幻听的吗?”

袁医生一脸关切:“啊,怎么了,脑震荡的症状因人而异,有些严重的确实会产生幻觉幻听,但是……”亓映这情况实在也称不上严重啊,袁医生苦恼地看了一眼亓映的脑片,开始怀疑自己。

“嗯,那一定是因为脑震荡。”亓映很严肃,“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治疗。”

袁医生看病人的表情如此沉重,心情也沉重了一分,觉得亓映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复杂,他合上病例:“您的情况我们会联合精神科室进行会诊的,也可能是车祸导致的心理压力过大或者给您留下了一些精神方面的伤害,可能是应激反应的一种,总之您先放宽心,不要自己吓自己,可能单纯就是没有休息好。”

亓映一脸沉重地点头,毕竟前两天他刚醒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任谁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机械声还仿佛有自主意识,能听见自己所有的心声,都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精神上的毛病,他觉得医生说得很对,殷殷切切地看向袁医生:“那就麻烦您了,医生。”

袁医生也很沉重,这位亓先生是院方出资人家小少爷的好朋友,院长亲自出现慰问了好几次,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地把人送出医院,他本来觉得就是个普通的、并没有造成太严重后果的车祸事故,甚至,从外伤程度来看,还没那位一起送过来的,听说是造成了这场连环撞车事故的小少年,还伤得比他重一些——人家实实在在缝了十来针,左腿摔了个粉碎性骨折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行动不便。

想到那位,袁医生心情更复杂。医院常见无赖,但小无赖还是较为稀有,且格外麻烦。

该小患者姓杨名晨,时年14,无父无母,城东福利院的常驻人士。

现场出勤的民警看多了这种事,一拍记录仪:“碰瓷儿!这妥妥的碰瓷儿!不过这小孩儿脑袋不够聪明啊,谁找这种快速公路碰瓷儿啊,简直不要命。”

杨晨却嚣张得多,一摆手:“反正我没钱,医药费我也掏不出来,如果撞到我的人不愿意付,那我就等死吧,不过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麻烦您转告他一下,我们网上见吧。”说完还要做个鬼脸,以表示对愚蠢大人们的蔑视。

处理的民警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杨晨!你要知道!碰瓷这种事儿是触犯法律底线的!你已经满十四周岁了,是要对自己的行为付法律义务的。”

杨晨一脸无辜,看了看自己被吊着的腿,又捂住自己包着纱布的脑袋,眼泪汪汪看着民警同志:“警察叔叔,我听不懂,伤口好疼啊,您说,我是不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民警和医生同时无语,一起出门去天台抽了根烟,感叹生活与工作的不易。

 

当事人才十四岁,甚至自己确实受了伤,他们也并无法从监控录像中找出他就是为了碰瓷的具体证据,理论上,这该是一起司机付主要责任的交通事故,并且因为亓映是突然变道导致的连环车祸,原理上,至少第一辆撞上他的车的损失该由亓映这边承担。

“这都无所谓吧,”亓映目前并无心处理这种繁杂的琐事,他表情复杂地跟他的兄弟,这家医院的少东家,时乐语倾诉:“我觉得我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

时乐语白了他一眼:“你发现了啊,我早说了,你这个工作狂脑子能没问题吗?”

亓映:。

他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不是,我认真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刚刚说的。”

“哦,你是说你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小说里的那种绑定系统,告诉你,不把之前那个碰瓷儿的小孩儿收养了你就会死?”时乐语用一句话概述了一下亓映刚刚描述的问题,给他兄弟鼓了鼓掌,“不错,听起来是个会爆的小说思路。”

亓映无语凝噎,有些暴躁:“不是,我说真的,准确的说,这个系统是一个强制执行命令的系统,现阶段的任务是收养。我刚开始也觉得是我疯了,想说无视它就好了,但昨天我们谈判失败了一次,然后我头疼了一整天,去问医生,医生也找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时乐语走上前拍拍他肩膀,一脸关切:“要不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钱是永远挣不完的,要把自己累得过劳了,那些个财产只能便宜我了。”毕竟亓映孤家寡人一个,真实非常遗憾。

亓映有气无力:“滚。”

时乐语笑出一脸皱纹:“得嘞,我滚了,您慢慢休息啊。”

亓映眼睛一闭,心很累,开始反省自己过去二十来年的失败人生,是怎么交到了这么个不靠谱的挚友。

时乐语颔上门出去了,亓映刚想要好好地让自己睡一觉以逃避这个痛苦的事情,脑袋里的欠揍声音便飞快地出现了:“别费劲儿了,不会有人相信的。”

亓映没开口,在心里回他:“你太小看现代人接受这种灵异事件的能力了,我就是明天告诉时乐语我是个外星人,给出足够的证据他都能信。”

系统带着滋滋啦啦的电波声正经解释:“这不是接受能力的问题,是设定的问题。”亓映一愣:“你还能干涉到别人的思想?”

系统平淡的声音中仿佛带了一点蔑视:“区区低级位面地球上的低级生物罢了,不算难。”

亓映很痛苦:“那么请问,您这个高级位面上的高级生物,到底是为什么要跑过来给我这么不知该从哪里吐槽起的任务啊,您搞清楚一下,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有个东西叫做世俗,不是看上了哪个小孩就能随便带回家的设定,更何况,为啥我要收养一个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孩儿啊?”

系统顿了一下:“害,我们也有很多规则的,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照做就是了。”

亓映绝望:“这样吧,我先睡一觉,醒来再想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你昨天就是这么讲的。”

“……明天一定,明天一定。”
【2】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时乐语心情复杂地看着亓映。

亓映比他还绝望,脸上却很沉稳地“嗯”了一声,强装冷静地把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理由说出来:“毕竟是公司上市前的重要阶段,不能被任何一个小问题所影响。”

时乐语哑口无言:“哥,卖艺又卖身啊?”

你当我乐意啊,亓映忍住了自己的粗口,挤出一个形式化的假笑:“为人民服务。”

时乐语叹了口气:“知道了,我给你去问问吧。”

“麻烦了”。亓映点了下头,生无可恋地把自己靠回病床上。

系统满意道:“嗯,这才对嘛,你看看你这个效率,好半天才有这么点进展。”

亓映不理它,心如死水:如果不是这个破系统每天催命鬼一般让他毫无缘由地头疼欲裂,而那种疼甚至无法用止痛药缓解,一众医生用尽一切手段都找不到原因,最后只能用“创伤后应激反应”来解释,找了心理咨询师每天来和他聊天。

亓映积极配合了几天,终于认命地觉得这个系统不是某种精神疾病而确实是一种超自然现象,被头疼折磨得快要疯了,觉得可能系统下一步的威胁就是要他死了,无法,只能妥协。

他想好了,反正只是一个半大点孩子,好端端地活着自己的,他了不起就是花点钱,其他时间也不用多管他,就当花钱消灾了。

 

半个月后,一手挂着石膏的亓映站在孤儿院院长的办公室里,神情冷漠地看着文件。孤儿院院长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欲言又止,在他拿起笔后要签字的时候还是开了口:“亓先生,晨晨这个孩子……哎,是我们没有管教好,让他跑出去闯祸,您不用付这样的责任的。”

亓映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把表情调整成了温和的笑:“您言重了,是我和孩子有缘。”

有缘个头,亓映在脑内吐槽。

系统嘎嘎笑:“做得好,没想到你还是个演戏的好苗子嘛!”

亓映连忙低下头去签字,怕自己忍不住翻出来的白眼被院长看到,心说:“你快闭嘴吧,你一说话我头就疼。”

系统机械声中带着幸灾乐祸:“我偏不,这阶段的任务完成了,下个任务是把那小孩儿接回家。”

亓映深吸一口气,文件都签了,最离谱的部分都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杨晨的脚还没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亓映给他们俩办好出院手续的时候杨晨正用拐杖玩着荡秋千,亓映看着这个小孩儿欠揍的样子就想起查案的警察同志和医生们复杂的表情,条件反射地就开始头疼,脸上更是没有好表情,他在病房门上敲了两下:“走了。”

杨晨顺着声音抬起头,和他对上了目光,把完好的那条腿放到了地上,问他:“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了许多遍,从亓映说要收养他开始,几乎以一天一次的频率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

亓映被他问烦了,事实上,他对杨晨本就没什么耐性,刚开始他还能冷笑着说“因为怕你上网去控诉我们公司啊”,回答了超过三次后,他就不愿意再回答,转身就走,没有等他的意思。

杨晨撇撇嘴,自己提溜着自己的包拄着拐杖在他身后走,孤儿院的孩子没有娇气的权利,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么几周已经和拐杖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走起路来几乎健步如飞,没两下就追上了他。

系统在亓映脑内气得牙痒痒:“是不是人啊!即时任务,去给我把他的包接过来,限时一分钟,不完成我销你号。”

亓映脚步一顿,在脑袋里咬牙切齿:“你倒是有爱心的很。”但致命威胁在面前,亓映不打算试探系统的底线,直截了当地对杨晨伸出手:“包。”

杨晨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定在原地没动,有点警惕地看着他——他又不是蠢,事实上,他是相当敏感的小孩儿,像他们这种孩子都是,属于是被生活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能力,他太清楚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了,所以他才会每天不嫌烦地询问原因,时刻觉得亓映收养他的目的是方便灭口。

亓映皱眉:“听不懂?”

杨晨看出他的不耐烦,于是飞快把东西递到他手上,他还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惹怒他未来几年的金主和衣食父母,这会儿亓映的动机已经不太重要了,既然已经有了决定,杨晨决定努力扮演一个乖仔,以讨得监护人的喜爱,让自己未来的生活更舒心一些。

往好了想,至少他不用再过去玩命碰瓷儿的日子了?孤儿院虽然不至于饿死他们,但说到底资源有限,能分到每个孩子头上的并不多,十四岁的男孩子正是身体发育的时间段,吃那么点饭是吃不饱的,更何况,十四岁这个年龄太尴尬了,十岁以上的孩子被收养的几率就很低了,大部分领养父母会更喜欢年龄小的孩子,觉得好培养感情,养得熟。

毕竟养只宠物也希望养个温顺的、好服化的

 

亓映没打算在他身上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他的时间很宝贵,连自己的生活都不打算有,更何况是花在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小孩儿身上。他把包随手丢到给杨晨准备的房间的桌上:“这个房间,你随便用,这个家其他地方,第一层所有房间你随便进,第二层都不许进。我一般不太在家呆着,会有人来打扫卫生、给你做饭,你自己管好自己。”

杨晨看着他,表情有点复杂,虽说他本来的目的确实是讹一笔钱,但确实没想过最后的结局会变成这样,他看着亓映把必要台词说完,飞快从这个房间里闪身了出去,定在原地看着门关紧了,终于吐出了一口卡在喉咙口的气,也不管自己刚从医院出来,一头往床上倒去,仰头看着雪白而陌生的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

问题倒也不大,既来之则安之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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